「我」是個不能夠再切分的個體,屬於完整的字和部件 (職業病上身),例如:鵝、俄。
在語言的使用上,中文可以省略主語,在同個情境脈絡之下,不說主語也能夠理解,泰文則不太說「我」,會依照輩分、關係使用自稱的詞,概念有點類似謙辭,英文中符合規範的句子,還是需要遵守「SVO」的原則。
李維菁在《老派約會之必要》也說到主詞的使用可以反映出一個人的內心想法,有些人無法說我,習慣說我們,好像他的想法其實匯聚了很多人的意見,聽起來值得信服。我常在想,中文某部分可以省略主語的行為,雖然符合經濟性,但是不是也時常忘了自己,在自認為聽者能理解的情況下不說「我」,久而久之成了習慣,遂隱藏在話語裡,不像英文常說「我認為...」、「我要...」
而我也是這幾年才慢慢摸索出「我自己」的樣子,我開始說「不」,學會拒絕別人的請求,我逐漸發現到自己溫潤的脾氣,在不公平制度底下,用著殘破的人情世故,桀驁不馴的固執去離開那個地方,我慢慢地理解堅持自我的風格比迎合重要,在那個發燒的夜晚,獨自一人躺著,家離千萬里遠,飽滿的孤獨陪伴著我,終於治癒了從小缺乏的安全感。
我終於接受了我自己,這個無比重要的時刻竟然靜悄悄的來臨,毫無預警,我理解到自己不會是非常外向奔放的老師,擁有能馬上與學生打成一片的個性,沒有擅長的small talk,口袋也不會隨時放著笑話,但我知道自己與天俱有的耐心,和擅長觀察學生個性的細心。
我開始喜歡自己的慢,以這種步伐才能在快速變動的台北市裡,找到一些美麗而特別的角落,屬於我跟這個城市的秘密基地。
我清楚地理解自己的裝扮風格,偶爾在路上看見想評論我的眼光,也會不甘示弱地瞪回去。
我很幸運遇到一群三生有幸的學生,他們不斷地提醒我,「做自己」多麽重要,追尋心中所要的自由和正義多麼重要,在遇到令人抓狂的情況時,優雅地保有禮貌,但態度堅決地說「不」。
在不斷的追尋、徬徨、移動的日子裡,突然遇見了我自己,還需要更多的探索和時間,將輪廓描繪得更清晰。 I am who I am. 這應該是「我」一直都大寫的原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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